一觉醒来已经是上午九点半了,外面的雨还是下个不停。
空气湿湿哒哒的,被子都变得沉重。
汤姆里德尔坐起来对着壁炉连续施了好几个咒,才觉得暖和了一些,眼皮比被子还重,于是又躺了下去。
生病是一件很烦人的事情。
头昏昏沉沉的痛,身子又冷,鼻子完全不透气。
翻个身还是不透气。
门铃在响。
不想起身,不想下床,不想开门。
好像有什么事情忘记了,是什么来着?
昏昏欲睡之际突然福至心灵,他一激灵想起来黛玉今天要来取书。
起的太着急,走了不到两步路眼前就开始发黑,迸发着星星点点,睁着眼睛也看不见。腿像踩在棉花上使不上劲儿,他摇摇头,努力把不适感压了下去。
【你来了。】他打开门的时候黛玉已经撑着她的油纸伞走到院子里了,再晚出来半分钟她就要回到家了。
【原来你在家?】黛玉咦了一声,又折了回来【我还以为你出去了,难道是在躲着我?。】
【才不是。外面雨大,快进来吧。】他半个身子靠着门借力,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抱歉,我刚起。】
【你是受了风寒吗?声音听起来不太好。】
他没有回答,在她面前一声不响地倒下去了。
黛玉吓了一大跳,忙丢开伞和手里的东西上前去扶他。
滚滚烫的体温隔着衬衣传过来,怎么回事?黛玉吃力的将汤姆里德尔半推半扶了起来。
【汤姆先生?】
黛玉有一瞬间是后悔的,自己为什么要来取书,那几本书又不贵,再买几本就是了,也免得看他这样狼狈。
她又庆幸自己来了,不然他在家里病的晕倒也没有人知道。
脑子里的百转千回只是一瞬间的事情。
现在管不了那么多了,她只拼了九牛二虎之力将他扶起来,半拖半拉摇摇晃晃地扶他挪去卧室。
黛玉给他盖好被子,犹豫了一下还是伸手拨开他的额发将手放了上去。
太烫了。
她飞快地把手收回,那种温度从她的指尖手心顺着胳膊一直蔓延到耳根,将她的耳朵也烫成红色。
汤姆里德尔平日里有些苍白的脸因为发烧染上粉红色,现在看起来反添了几分血色。
怎么办,怎么办。
…………
…………
当他再次醒来是被空气里混杂在一起的味道唤醒的。柔和的白粥香气和什么说不上来是什么的浓烈草药气味混在一起,撩拨着他的嗅觉。
外面的雨已经停了,天阴沉沉的,分不清是上午还是下午。
手碰到什么温热的东西,他一偏头,一根细细长长的管子正将悬挂在上方输液瓶里的透明液体输送到他的体内。药剂流进身体,手并没有日常输液时的冰凉——一个小巧的暖手炉正在他的手底下散发着温度,将他的手烘的很暖和。
头还是疼,但已经轻很多了。他盯着输液管看一滴一滴的药剂落下来,看了好一会儿才想起来自己为什么在输液。
这具身体,是因为又一次撕裂灵魂才这么弱不禁风么?
完全合上眼睛之前,他看见黛玉惊慌失措的向自己扑过来,连她喜欢的那把绘着兰草的油纸伞也顾不得了。
汤姆里德尔嘴角弯起一个弧度。
世界上谁的速度最快,曹操。
因为说曹操曹操就到。
【昨儿我叮嘱你回来煎一碗姜汤喝,你可是照做了?】黛玉一根手指抵着他的肩膀,将他刚要挣着坐起来的想法和身子一起按在了原处。
汤姆里德尔自知理亏,老老实实的回答【我忘了。】
【呵。】果不其然,眼前的人冷笑一声,
【是的了,我也犯不着劝你,你自个儿的作践自个儿的身子,哪里是旁人劝得就能听得的,亏我今儿个眼巴巴的向你来讨书,倒不如重新再买罢!】
【对不……】他话还没有来得及说完就捂着脸咳嗽起来,眉头紧皱神色痛苦,整个身子都咳得蜷起来。
黛一时也慌了,忙不迭的给他拍背顺气倒水,她也不是很会照顾人,从前在家里都是丫鬟仆妇,如今自己照顾起人来倒是有些手忙脚乱。
【你别生气了。】他轻轻扯了扯黛玉的袖子,语气软软的,眼眶还因为咳嗽发着红,一点点眼泪还积在眼角,像受了委屈的孩子。
黛心一软,【你不要乱动,回血怎么办?】
忍不住又哼了一声,【点滴输完了我就走,再也不要见你。】
汤姆里德尔表示委屈。
凌晨00:12,手机电量14%
一边敲一边用眼角瞥外面的闪电
为什么我总是在大晚上该睡觉的时候,以及手机没电的时候,敲字눈_눈
诸位好梦
谢谢你们看到这里 (*°▽°)ノ